Chapter 16
Chapter 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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呀?”
生他气的时候也从不会憋着,会摔上门走;他一直沉默着回避问题的时候,她敢拿起旁边的涮笔水泼他画上。
三年前,他脑子最浑的那天夜里,甚至挨了她一个耳光……
高速路上,陈安致晃晃头,止住思绪。
归念啊,一直就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最拗的丫头。只是袁野跟她玩得少,了解也太少。
陈安致想到这里,就稍稍有点走神。
最近这个礼拜,她每天来画廊报道,会说会笑的,陈安致却总觉得不对劲。
她的情绪太平了,没什么起伏,总是大段大段的走神,画着墙绘、吃着饭的时候,一恍惚,神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。
陈安致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她,开始时觉得她是在认生,毕竟好几年没见,认生也是应该;这个礼拜慢慢熟回来了,却还是味道不对,她一口一个“陈老师”喊着,一口一个“谢谢”,仿佛真的只把他当成老师,再没有别的。
两人这么多年了,陈安致到底是了解她的,稍有个眼神不对劲,他就能察觉得到。可这份了解随着两年半的零交流而变薄了,他找不到症结在哪。
心底压着的话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。
再等等吧。
陈安致这么想。
*
T市到太舞雪场三百多公里,下了高速路就不好走了,一路是小村镇,七拐八拐的,没走过几段顺畅路。导航指路错了两回,陈安致索性关上,只管跟着前边的车走。
北方的一月,树木花草都枯了,路两边都是萧条景象。后头袁野递过根烟来,陈安致摇摇头,没接。
想着该戒烟了,以前她就不爱闻烟味,从“吸烟容易得肺癌”能一溜说到“为人师表抽烟不好”去,有理有据的。陈安致怕她叨叨,不在她面前抽烟的习惯保留了很多年。
这两年烟瘾重了些,却也不是戒不得的。
崇礼七大滑雪场,都挨在一块,相隔最远不过二十公里,太舞雪场在中间。车从后山一路开到临近山顶的地方,雾气很大,往远处看全是白茫茫一片。
山上有青旅,有酒店,也有两家度假公寓。应衍名下挂着五套,平时用不着也不往外租,八个人,正好两两住开。
进门放下了行李,归念就瘫在床上不动弹了,困得眼皮都睁不开。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裴瑗跟她说话,她闭着眼哼哼了声不去,就又蒙着被子睡。
睡了几个钟头,醒来天都黑了。
裴瑗和邵卿的电话打不通,归念饿着肚子跑到旁边几间挨个敲门,只敲开了一间,陈安致开的门。
“醒了?”
冷风从窗口倒灌进来,他大开着窗户,支着三脚架在拍远处的雪景。
归念穿着睡衣,睡得眼睑都微微泛着红。陈安致关严窗户,拉上窗帘,又往厨房走,“他们都去镇子上玩了,我留着等你,想吃什么?”
“陈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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